梵呗的唱诵者——阿尼·琼英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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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琼英卓玛,尼泊尔语आनी छोइङ डोल्मा,英文Ani Choying Drolma,其中“阿尼”(Ani)是对尼姑的一种尊称,又称琼英卓玛、阿尼琼英。她是尼泊尔藏传佛教比丘尼和歌手,以梵呗佛教音乐而闻名。除了音乐事业,阿尼·琼英卓玛还积极参与人道主义工作,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尼泊尔亲善大使。她因向主流观众带来很多藏传佛教颂歌和节日歌曲而闻名于尼泊尔及世界各地。

1971年6月4日,琼英卓玛出生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满愿塔附近,她的父亲是西藏人。自5岁起,由于家境贫困,她和母亲多次遭受父亲的家暴行为。她和母亲没有一天能躲过父亲的暴力,没有一天不在为自己和母亲的生命担惊受怕。某天,当她父亲再次施暴时,她逃跑了。之后,琼英卓玛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尼寺,一位佛教僧人为她提供了庇护和理解,并教导她重新拥抱生活。

▲阿尼琼英不同时期与父母的合照。

1984年,琼英在尼泊尔纳吉寺(又称吉贡巴寺,Nagi Gompa)经由乌金祖古仁波切剃度出家。

▲阿尼琼英14岁时与她的上师祖古乌金仁波切、慈克秋林仁波切夫妇。

多年来,纳吉寺的常驻吟唱大师由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妻子直接教授和训练。后来阿尼琼英也因梵呗唱诵而闻名于世。此时,阿尼琼英发现自己的使命在于为其他年轻女孩提供教育,这是一项基本权利,却在尼泊尔主要为男性保留。事实上,喜马拉雅地区的80%的女性都是文盲。

▲阿尼琼英13岁时。

阿尼琼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唱歌,但她知道自己的正式训练始于13岁,因为当时她在纳吉寺出家。起初,她在寺院一直作为乌金祖古仁波切的生活侍者,早先她就因为音乐才华受到了乌金祖古仁波切的关注。之后,乌金祖古仁波切与妻子开始教授琼英梵呗唱诵,遵循着喜马拉雅地区代代相传的传统,经由上师传授给弟子。

阿尼琼英说:“他们经常让我在任何场合唱诵。我曾经是每个人的娱乐对象。但不知何故,我的上师和他的妻子对我的歌声真的非常热情。我曾经很喜欢唱诵,但没有想到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现在我真明白了,他们清楚地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

阿尼琼英的声音听起来像山间的溪流,但她内心深处的激情就像珠穆朗玛峰顶上的风暴。她的声音力量来自于奉献、自信和忿怒的复杂混合。她承认,自己并不是出于信仰而出家,而是为了逃离几乎每天都会对她施暴的父亲。

阿尼琼英说:“刚到寺院的时候,我还是很狂野,心里、脑子里充满了很多负面消极情绪。我总是准备好保护自己,这意味着生气或战斗。但这种情况慢慢地,慢慢地转变了。有一次,当我母亲来访时,她问一个僧人,‘那么她怎么样了?‘这位僧人说:‘哦,Ami-La,她现在像菩萨,以前她像魔鬼一样!‘”

▲史蒂夫·蒂贝茨与阿尼琼英,摄于1996年。

1993年,美国音乐家、吉他手史蒂夫·蒂贝茨(Steve Tibbetts)拜访纳吉尼寺时,第一次听到了阿尼琼英的歌声,对她的声音感到惊讶,并对她进行了录音。随后,蒂贝茨将录音寄送给美国音乐制作人乔·博伊德(Joe Boyd)。听完录音后,博伊德竖起了大拇指。

1994年,阿尼琼英开启了她的世界舞台之旅。史蒂夫·蒂贝茨为她录制了第1张专辑。

1997年,史蒂夫·蒂贝茨重返加德满都,并与阿尼琼英合作录制了2张专辑,分别命名为《Chö》和《Selwa》。这2张专辑在发行后获得了评论界的一致好评。随后,蒂贝茨和阿尼琼英开始了小型的巡回演出,其中包括在几座历史悠久的藏传佛教寺院举行。从那时起,阿尼琼英录制了多张专辑,并在国际上赢得了广泛的声誉和人气。

1998年,史蒂夫·蒂贝茨带着阿尼琼英和另外2位阿尼前往美国进行巡演。她们在马萨诸塞州北安普顿的铁马沙龙举行的第一场音乐会遇到了技术困难。

蒂贝茨却说:“尼师们,或者说阿尼们,并不是用来监控扬声器、灯光或观看她们的人。在第一场演出中,我们的很多歌曲都是由乐队演奏开始,然后由阿尼们独唱结束”。“我个人认为这不完全是一场灾难,而是一种挑战。但观众的看法并不相同。演出结束后,他们围成一圈围绕琼英表达了他们的热情”。

从那时起,这种混乱变得越来越频繁。现在阿尼琼英每年都会在巴西、中国、新加坡、俄罗斯和法国等国进行为期6个月的巡演。

同年,阿尼琼英创办了尼泊尔女尼福利基金会。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阿尼琼英的公开演唱持赞同态度。其他佛教徒开始批评她。于是,她转向自己的上师——祖古乌金仁波切,寻求建议。阿尼琼英说:“我问他,如果他认为这样做不好,我就不会这样做”。 “但他后来非常积极地回应道,‘好吧,这些都是伟大而有力的咒语,无论是谁——无论他们是信徒还是非信徒——无论谁听到它都会受益。这是一个好主意’。这让我内心坚定,使我能够继续前行”。

在阿尼琼英十几岁的时候,经常会有外国人到简陋的纳吉寺跟随祖古乌金仁波切学习。这些外国人给阿尼琼英起了个一个叫“阿尼口香糖”的昵称,教她英语,并向她介绍了布鲁斯音乐。

阿尼琼英说:“很久以前,当我第一次拥有录音机时,我想听一些西方音乐,我只能购买到印地语或尼泊尔语的歌曲”。 “所以,我问了我上师的西方弟子:‘你能帮助我获得一些西方音乐吗?’那个人给了我一盘邦妮·雷特(Bonnie Raitt)的磁带。”

▲邦妮·雷特。

多年后,阿尼琼英在美国旧金山演出后,看到一名红发女子走近她。她说:“当我看到这位女士向我走来时,我简直不敢相信”。红发女士走到琼英面前说:‘嗨,我叫邦妮·雷特,我是你最伟大的粉丝之一”。琼英说:‘你在开玩笑吗?事实上,我是你的粉丝’”。邦妮·雷特对于被认识感到很惊讶。阿尼琼英继续说: “邦妮·雷特把她的朋友们叫过来,并说:‘嘿,大家来听听——这是不是很神奇——她认识我!”

阿尼琼英参与多项人道主义工作。她主张为地球创作一首官方的地球颂歌,并支持印度诗人、外交官阿比·库玛(Abhay Kumar)在这个方向上的努力。 她还参加了印度包容性峰会,并发表了感人肺腑的演讲。在加德满都,每个人都知道阿尼琼英。当她在城里时,几乎见不到她。她通过自己的福利基金会支持了十几个慈善机构。

阿尼琼英的老朋友Judith Amtzis相信,她帮助佛教阿尼走出了阴影。她说:“琼英卓玛是一位非常引人注目的阿尼,也许她也让其他阿尼变得引人注目”。“她非常独特。即使多年来她一直自己开车。当她开始开车四处走动时,女性开车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阿尼开车了。她一点也不害怕打破常规”。但是,阿尼琼英强调打破常规。她将自己的音乐和收入视为为女性创造机会的工具。她相信,如果给予平等的机会,阿尼们有能力使世界变得更美好。

2000年,阿尼琼英在加德满都的郊外创办Arya Tara女子寄宿学校,这是尼泊尔第一所为阿尼提供西方和传统藏学研究的学校。学校的目标是培养阿尼具备为社区提供专业服务所需的能力和技能,帮助年轻的阿尼以有效、有意义的方式发挥她们的同情心。目前,女子寄宿学校大约有70多名女性,年龄分布在7岁~23岁之间。

阿尼琼英说:“传统上,亚洲的女性教育被忽视。我寺庙的大多数女孩都来自尼泊尔的农村地区,在那里,女性被期望只是做饭、打扫和生育。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学校教育她们识字、数学和科学知识,还教授她们医疗和护理技能,以及佛教哲学。

阿尼琼英从开始收养了一个小女孩,接着是两个,然后又收养了另一个,直到这些女孩们长到十六岁。随后,她需要更多的资金来维持这个不断壮大的社区运作,最终,她的音乐成为提供资金的主要来源。即便如此,她的收入并不能完全满足维持和发展学校以及其他项目所需的资金。至今,阿尼琼英及女子寄宿学校仍需要社会各界的帮助。

2008年,阿尼琼英出版了自传《Phoolko Aankhama》,目前这本书已被翻译成14种不同的语言。

2010年,阿尼琼英创办了健康基金会及肾脏医院。

2011年,阿尼琼英计划在十一个国家进行表演。她是一位迷人、有魅力、生气勃勃且口才出众的表演者,受到了尼泊尔及全世界粉丝的喜爱。她的古老吟唱和令人动容的旋律已经通过师徒传承了多个世纪。

2014年,阿尼琼英担任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尼泊尔的亲善大使。

▲2015年,阿尼琼英在新加坡的《用爱重建》演唱会。

到目前为止,阿尼琼英已经录制了十多张专辑。一些僧人也因唱诵而声名大噪,但他们中很少有阿尼。阿尼琼英将藏传佛教的旋律与现代传统的乐器,比如将颂钵与合成器相结合。她相信任何人都可以从她的音乐中受益。不需要懂藏语,因为它是一种通用的语言。

阿尼琼英在自传《为自由而歌》中,讲述了她时而令人震惊、时而鼓舞人心的故事,这让读者对她本人产生了深深的敬佩,并燃起了支持她佛法事业的强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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