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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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又写为鍾馗(拼音Zhōng Kuí),韩文为종규(转写Jonggyu),日文为鍾馗(转写Shōki),越南文为Chung Quỳ,他是中国神话中的神祇,传统上被视为是镇宅驱魔。在艺术创作中他被描绘为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留着浓密的大黑胡子,眼睛凸出,面露忿怒。

▲明代,《钟馗夜游图》卷轴画,戴进绘制。款署:“西湖戴进”,钤“静庵”印。
  这幅画描述了钟馗在众小鬼的拥抬下雪夜巡游的情景,四周山石披雪,草木萧瑟,透出阵阵寒意。
  整幅画运用了钉头鼠尾的技法,线条劲健,顿挫有力。众小鬼面目狰狞,居中的钟馗目光犀利,具威严镇慑。画作背景大面积的运用淡墨渲染,用以突出夜色、衬托出山石积雪的状态。

钟馗能召唤八万鬼魂听从他的命令,常与五福(五蝠)联系在一起。钟馗的崇拜和肖像后来传播到东亚其他国家,在韩国、日本和越南的民间传说中也能找到钟馗的身影。在艺术上,钟馗是绘画和艺品中常见的题材,他的形象经常被绘制在家宅门口作为守护神,也出现在商业场所,尤其是高价值商品的场所。他也经常在大众媒体中出现。

钟馗的身相多为虎背熊腰,豹头彪面,鹰鼻鲸口,龙额鱼眼,脸上留有浓密的虬髯,威武果敢。然而,他的打扮和动作则各有表现不同,不同的创作留有不同的表现,有的身着朱袍抱印,有的身着黑袍握剑,有的身着褐衣持伞,有的是白衣读书,甚至还有金甲提鞭,骑马飞跃,形态各异。

在古代,钟馗的经典的形象是穿着蓝袍,戴着破帽。文献中描写为:“顶破帽,衣蓝袍、束角带”。如今,钟馗的常见身相为身着朱红色官服,戴乌纱帽,手持宝剑或扇,脚踏恶鬼。有时会有小鬼在旁辅助,为他提灯、持印、撑伞、牵马、背葫芦等,这种场景称为五鬼搬运,寓意运财,还有人认为五个鬼卒可以降伏五瘟神。钟馗身边常伴随一只蝙蝠,代表着侦查邪魔恶鬼,同时蝙蝠也象征着福气,具有赐福的寓意。

钟馗的祭典日在除夕与端午节,每逢这些节日,民间都会悬挂钟馗的画像。除夕日用以驱除恶鬼,端午节则用以驱逐瘟神。宋神宗时期,曾在除夕日赐予官员们钟馗像。阮元的《广陵诗事》中提到马曰琯和马曰璐兄弟:“每逢午日,堂斋、轩室皆悬钟馗,无一同者,其画手亦皆明以前人,无本朝手笔,可谓钜观。”《燕京岁时记》中也有提及:“每至端阳市,肆间用尺幅黄纸,盖以朱印,或绘画天师、钟馗之像,或绘画五毒符咒之形,悬而售之。都人士争相购买,粘之中门,以避祟恶。”在闽南地区和中国台湾的民间信仰中,有跳钟馗的仪式。在发生意外的地方,或者在节庆、法会上,常常会有道士或艺人装扮成钟馗的样貌,手持宝剑比划,有驱除邪魔之意。也有人使用钟馗悬丝傀儡来表演,而不以真人表演。

▲《钟馗五蝠镇鬼》,传统上认为这幅画是吴伟的作品,但也可能是明代一位匿名画家绘制。
画中的松树、岩石和河流暗示了钟馗正站在冬季森林中,这在早期的描绘中是很常见。然而,大约15世纪开始,钟馗被描绘为驱魔者和幸运使者。
在这幅画中2个小鬼拿着的花瓶,代表平安,里面的红珊瑚枝代表财富,小鬼腰间的菌类代表长寿,五只蝙蝠代表五福:长寿、财富、健康,钟馗举玉杖,仰望天空,仿佛在呼唤蝙蝠,这些蝙蝠原被认为是钟馗的助手,因为它们能在黑暗中寻找隐藏的恶鬼。

关于钟馗的源流由来,说法众多,分别有法器说、蕈类说、唐玄宗梦仙说、唐德宗进士说等。
法器说(明末清初,顾炎武)钟馗一词源自逐鬼法器终葵的谐音,延伸而来。终葵原为逐鬼之物,被用作人名以辟邪。钟馗的形相是起源于上古[[傩|大nuó]]中的面具形象。在《左传·定公四年》中记载,殷商遗民七族中有终葵氏,而终葵即为椎的反切音,因此终葵氏即以椎驱鬼之氏族。后世就将终葵解释为辟邪之物,逐渐演变为钟葵、钟馗。

蕈类说(明朝,李时珍)

钟馗最初是一种蕈类的名称,后来才被传说成为一个神祇。据李时珍所述:“《尔雅》云:钟馗,菌名也。《考工记》注云:‘终葵’,锥名也。菌似锥形,锥以菌形,故得同称。好事者因作钟馗传,言是未及第进士能啖鬼,遂成故事,不知其讹矣。”

▲清代,《钟馗抉鬼眼》,费丹旭绘制。

唐玄宗梦仙说

钟馗的名字最早出现在《唐逸史》中。据说,唐玄宗身患重病时,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有个小鬼偷走了他的玉笛和杨贵妃的绣番囊。正当他忿怒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个满面虬髯的大鬼,捕捉了小鬼,随后扯下小鬼的眼珠并吃掉。大鬼自称为南山钟馗,据说在高祖年间应考武举人,但因为其貌丑陋而落第,继而羞忿撞殿前的石阶而死。后来,蒙高祖赐一件缘袍用以陪葬。钟馗死后发誓要清除掉唐朝内部的邪恶。当唐玄宗醒来后,他竟奇迹般地病愈了。接着,他便向吴道子回忆了梦中所见,并令吴道子创作一幅钟馗像,并在朝廷中向官员们展示,随后下令进行全国推广。后来,民间就开始流行挂钟馗画像以驱鬼避邪。

唐德宗进士说

故事源自刘璋《斩鬼传》,讲述的是唐德宗年间的一个士子,名叫钟馗,他的面貌凶恶惊人,但并不受到德宗皇帝的喜爱,一怒之下,钟馗竟选择了自杀。然此,这个故事提到的人物错乱了,实际上,被称为钟馗的士子应该是宰相卢杞。公元785年,卢杞去世,而当时年仅17岁的韩愈还没有踏入仕途。因此,两者不可能在同一个朝代担任官职。此外,故事中对于钟馗在街边测字的描述过于详细,明显是虚构的。

▲清代,《钟馗嫁妹》,华喦绘制,现收藏于南京博物院。
自题诗:轻车随风风飔飔,华灯纷错云团持。跳拏叱咤真怪异,阿其髯者云钟馗。 

依据民间传说,钟馗与他在家乡的好友杜平一起前往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尽管钟馗在科举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状元”的头衔,但由于他丑陋的相貌,当时的皇帝剥夺了他的“状元”的头衔。 钟馗极为忿怒,他冲向宫殿的大门撞头,不断撞击,直到头颅破碎。杜平见状便将他埋葬。在钟馗自杀身亡后的审判中,阎罗王看到了钟馗身上的巨大潜力,他足够聪明能够在科举考试中取得状元的头衔,但由于他深受委屈而被判入幽都。随后,阎罗王封他为鬼王,并赋予他捕捉、掌管和维持所有鬼魂纪律和秩序的任务。
在钟馗成为地府鬼王之后,他在除夕夜返回家乡。为了报答杜平的恩情,钟馗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杜平。

▲明代,《钟馗夜游图》,戴进绘制,现收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钟馗和他的传说成为中国绘画、艺术和民间传说中的热门主题。画家全贤光将钟馗描绘成一个魁梧、多毛的男人,右臂挥舞着一把坚固的剑。民间流传着家家户户挂钟馗的画像来驱赶鬼魂。他的形象在年画中也颇为流行,至今仍然广受欢迎。

▲日本,平安时代驱邪绘草纸之钟馗,现收藏于奈良国立博物馆。

此外,钟馗还衍生了一个短语——打鬼借钟馗,意为借用钟馗的名义来消灭鬼怪,指以伪装成更强大的权力或地位的人完成任务。有人认为这是毛泽东主席第一次使用这个短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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