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考古学之敦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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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学

敦煌学,英语称为Tunhuangology、Dunhuangology,是一个以1900年在敦煌莫高窟发现的敦煌文献为契机而诞生的学术领域,属于东方学的一个分支。一般认为“敦煌学”一词由日本学者石滨纯太郎于1925年首次提出。

敦煌学涵盖宗教、文学、语言、艺术、考古、科技、建筑等多个领域,核心内容是对莫高窟藏经洞出土的文献和文物的研究。它不仅包括敦煌文献学的研究,还涉及对莫高窟佛教壁画和佛教造像的佛教艺术史研究、莫高窟考古学研究,以及对吐鲁番学的全面研究。敦煌研究和敦煌吐鲁番学等也与敦煌学同义。

在文献学领域,“敦煌吐鲁番学”、“敦煌吐鲁番研究”是指研究敦煌石窟(藏经洞)中出土的佛经与古文献,同时也涉及各国探险队在中亚吐鲁番等地区盗取的汉文文献。

敦煌文献主要包含9世纪至10世纪期间的佛教寺院和都僧统相关文书,同时也夹杂着公文书和民间契约文书。其中一些文献甚至包括了6世纪至8世纪唐朝时期的文书。另一方面,中亚的文书则包含了很多公文书,并且还有高昌国时期的文书。

▲王圆箓。

1900年6月22日,居住在莫高窟的道士王圆箓在清理洞窟中的流沙时,当天他的助手杨果在第16窟(现编号)的墙壁上磕烟锅头,听到空洞回音,便告诉了王圆箓。于是,两人半夜破壁探查,发现了北侧甬道墙壁上的一个小门。打开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长*宽各2.6米、高3米的方形窟室(现编号为第17窟),窟内存放着从公元4世纪到11世纪(十六国至北宋)历代的文书、纸画、刺绣等文物共计5万多件,这便是我们熟知的藏经洞。

▲蒋孝琬,曾作为斯坦因的助手。

1907年5月,英国探险家斯坦将“骗取”的古写本、刻本卷子、残片散页、佛教绢画、佛幡等,共计29箱藏经洞文物秘密运回英国。目前,这些文物被存放在大英博物馆。

▲1907年,伯希和与甘肃新疆布政使王树枏的合影。
▲伯希和在藏经洞挑选文物。

1908年春,法国的伯希和将大量经卷装箱,从天津乘海轮运回法国巴黎。随后,他携带一些经卷前往北京,向罗振玉、蒋斧、王仁俊、曹元忠、董康等人请教内容。这一举动在北京文化界和知识界引起了轰动,大家纷纷呼吁政府立即制止外人窃夺和购买这些文物。

▲从左至右依次为:Louis Valliant、伯希和、Charles Nouette。

敦煌文献研究的起点是法国的伯希和(Paul Pelliot)将文献带到北京,并展示给罗振玉等学者们的时候。初期学者的研究兴趣集中在典籍上,但后来文献类也逐渐受到重视。

1909年,罗振玉发表了《敦煌石室书目及其发现之原始》和《莫高窟石室秘录》,这liang’paliang’panliang’pa两篇文章发表于《东方杂志》6卷第11和第12期。

1910年,政府派官员到敦煌将经卷运回北京。启运时清点有9000多卷,但在3个月后到达北京时,仅剩下8000多卷,这些文献被存放于京师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

1912年,日本的橘瑞超与吉川小一郎盗取了近300卷写经,并在各洞窟搜寻到一批佛经写本。1914年,俄罗斯的谢尔盖·奥登堡盗取了200件写经。他还对洞窟进行了大量勘查,搜寻了南区和北区的石窟,搜得近1万8千号的残片和剩页,还掠走了第263窟的多块壁画。

由于,各国的探险家纷纷闻讯而来,他们通过“骗取”的手段从王圆箓手中获取了大量的珍贵的敦煌文物,并将这些文物带回各自国家,导致大量的敦煌文物流散海外。

陈寅恪在为陈垣编写《敦煌劫余录》序中曾说:

“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究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潮流”。“敦煌学者,今日世界学术之新潮流也”,“自发现以来……东起日本,西迄英法,诸国学人,各就其治学范围,先后都有所贡献”,英文出现“Tunhuangology”名词。

由于敦煌位于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历代不同的少数民族在此停留过。从大量的文献中,考古学家可以研究各民族的语言,如吐火罗语(Tocharian)、塞语(Saka)、粟特语(Sogdian)、犍陀罗语(普拉克里特诸语/prākṛta)、大夏语(巴克特里亚语/Bactrian)等,同时也有助于了解汉语的演变。

▲在丹丹乌里克遗址出土的于阗语手稿,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馆。
塞语,又称东部塞语,是一种曾在塔里木盆地于阗王国和图木舒克地区使用的塞族方言,属于东伊朗语。在其下又分成2—3种方言,其中在于阗使用的称为于阗语(Khotanese),也被称为于阗塞语和和阗语;在图木舒克使用的则称为图木舒克语(Tumshuqese)。

藏经洞内保存了大量的儒家典籍,其中包括邓粲的《晋纪》、虞世南的《帝王概论》和孔衍的《春秋后语》等,这些都是首次见到的文献。此外,还有很多歌辞、俗赋、白话诗和话本,也是前所未见的作品。唐代诗人韦庄的长诗《秦妇吟》未曾收录在《全唐诗》中,直到清末才通过敦煌石窟的写本重新出现。

▲敦煌出土,唐代(868年)金刚经,现存最早的雕版印刷之一,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馆。

在佛教文献中,许多敦煌写本是《大藏经》中的佚文佚经。此外,宋真宗时被明令禁绝的“变文”也在藏经洞内出现。所有文献基本上都是手写的,主要以卷轴装为主,还有梵箧装、经折装、蝴蝶装、册子装和单页等多种形式。

1909年,《朝日新闻》刊登了内藤虎次郎(Naitō Konan)所写的《敦煌石室发见物》一文,这被视为日本敦煌学的第一篇历史性文献。

在日本,仁井田陞(Noboru Niida)和那波利贞(Toshisada Naba)等学者成为敦煌学研究领域的先驱。

1937年,仁井田陞出版的《唐宋法律文书研究》(《唐宋法律文書の研究》)首次尝试建立中国古文书学的体系,并主要利用了中亚出土的文献作为来源。后来,龙谷大学开展了合作研究,推动了对吐鲁番学的研究。

1950年初,石滨纯太郎成立了“西域文化研究会”,汇聚了日本的敦煌学专家,编成了6卷本的《西域文化研究》。日本学者藤枝晃还对吐蕃及归义军时期的敦煌历史进行了深入研究。

▲莫高窟第156窟,晚唐时期(848年),张议潮统军出行图。

1980年,日本学者开始编纂《讲座敦煌》,并于1992年出版了9卷。

1981年5月26日,藤枝晃在西北师范学院(今西北师范大学)的演讲中提到,有学者说:

“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日本”(或“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外国”)。

1983年8月15日,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在兰州宁卧庄宾馆成立。第一届理事会由60名成员组成,推举季羡林为会长,唐长孺、段文杰、沙比提、黄文焕、宁可为副会长,秘书长由宁可担任,副秘书长为张广达、齐陈骏、穆舜英。李一氓、周林、姜亮夫、王仲荦、金宝祥、吴坚等27人被聘为顾问。

过去,普遍认为“敦煌学”一词首次由陈寅恪于1930年在为《敦煌劫余录》作序时提出。向达在《敦煌学六十年》中提到:“敦煌学一词,是陈寅恪提出的。他为陈垣先生《敦煌劫余录》作序时,始创此名。”

姜伯勤在《陈寅恪与敦煌学》一文说: “1930年,一位中国学者创立了‘敦煌学’的界说,这位创立者就是义宁陈寅恪。”

但是,也有学者发现,早在1925年,日本学者石滨纯太郎就曾在一次会议上使用过“敦煌学”一词。 池田温指出:“其实,早在1925年8月,石滨纯太郎(1888年~1968年)在大阪怀德堂夏期讲演时,已经几次使用敦煌学一词了(石滨纯太郎《东洋学漫谈》,创元社,1943年7月,第56、74页等)。可以说,‘敦煌学’一词在二十年代就已部分使用了。”王冀青也指出,1925年12月,石滨纯太郎在大阪自行印刷的一本题为《敦煌石室的遗书(怀德堂夏期讲演)》的小册子,这可能是“敦煌学一词的首次使用。(王冀青:〈论“敦煌学”一词的词源〉,《敦煌学辑刊》2000年第2期(总第38期),p110-p132)。

目前,敦煌文献分散在世界各地,主要收藏于大英图书馆、法国国家图书馆和中国国家图书馆等机构。在日本,龙谷大学和一些私人收藏中也能找到这些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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