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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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英文Brightness,常用于展现神性、智慧,与黑暗形成对立。

在佛教造像中,通常在头顶有代表光明的圆盘。

然而几乎在所有的宗教中都认识到神祇的身体会散发出光明,作为神性的象征。有些宗教声称神祇会将光明灌输到凡人的身体内,开启凡人的智慧。神祇的光明就像神圣力量的外显和介质,因此光明也是智慧的象征。
基督教时常描述人类死亡的伴随奇特光明的情景,在西方近现代濒临死亡体验的研究中,记录生活在基督教社区有死而复生经历的人大部分都表示在弥留之际曾见到一束温暖、不刺眼的亮光,耶稣或者已故的亲眷会站在其中迎接自己。

《圣众来迎图》,现收藏于美国密歇根大学艺术博物馆。

而在佛教净土信仰中,也提到能成功往前往生极乐净土的人会见到阿弥陀佛与诸圣,他们在一片温柔慈祥的光明中授手来迎。

敦煌莫高窟·粟特神祇白画,绘制了粟特人崇拜的祆教的2名神祇。
由伯希和在莫高窟发现,现收藏于法国国家博物馆。

在其他宗教中,光明被作为崇拜对象,这可能与远古先民对太阳崇拜、火崇拜、光明崇拜相关,比如祆教(拜火教)、摩尼教、萨满教、基督教和犹太教,在这些崇拜中共同点无疑是光明。光明是包含各种正面意象的一种认知,是人类出于对黑暗的恐惧从而向往光明的本能,崇尚光明是人类共有的文化特征。

公元前6~5世纪,在古印度的数论派(梵文Samkhya)和胜论派(梵文Vaisheshika)的学者们形成了光的朴素认知。受限于当时落后的科技,数论派认为光是组成世间万物的五微尘(梵文Tanmatra,即五唯:香、味、色、触、声)之一,但并未能对光做到具体的定义和描述。而就在同一时期的胜论派自创一种“原子理论”(这里的原子不是我们现代认知的“原子”),在“原子理论”里,他们认为物理世界是由非原子的以太(以太被证明不存在)、时间和空间所构成,在其中存在四种原子,火原子就是其中之一。而光线是高速的火原子流,当火原子以不同速度运动、不同形式组合时,光粒子可以展现不同的特征。很明显,朴素的古代印度学者没有把光线与光源分开。公元前1世纪,在《毗湿奴往事书》里,阳光被称为“太阳的七辉线。”

19世纪,陈那与法称唐卡。

之后,陈那与法称发展出另一种原子论哲学,他们认为组成现实世界的原子实体实际上是光和能量的瞬间流动。光被认为是和能量等同的原子整体,(这时候的人们还是认为原子本身就包含了光,他们把所有物质都一概视作由这些光能粒子所构成,这一定程度上较为正确的描述了光的来处,但是却把忽略的原子如何发光)。直到上世纪初,波尔,普兰克,爱因斯坦等等科学家才初步建立了光量子假说,以及量子物理理论,此后我们在微观尺度理解了光的产生,但这只是开始,紧接着托马斯杨的双缝干涉实验,日食观测的日冕,奥本海默等预测黑洞存在,这些发现让我们又在宏观尺度见识光的波粒二象性的以及光在重力扭曲的时空沿着曲线传播的诡异性质。现代物理学在光子的带领下一边进入了微观量子世界,另一边又望更为宏观的全新的宇宙时空。就在我们现代人还在沾沾自喜的以为狭义和广义相对论已经能够结束我们对光的探索之时,光再次把我们按在了研究弦宇宙与时空起源已经爆炸的发射键上。佛教认为天人的身体会散发光明,这就是汉地神佛造像中带着顶光的理论来源。在有些天层里的天神还会以光明为食物,而没有世间人类、畜生等一样的食欲;有的天神则以光明为语言,比如色界光音天人,不会说话,但是以光明为沟通媒介,一人想要说话就会发出光明,另一人看见就能明白他的心意(这些如同我们的无线电通信,或者wifi7之类的技术,因为我们步入wifi7或者6G时代之后,每秒10GB或者以上的频宽迫使通信频段已经来到了可见光的最低频段,只差一点或者目前已经能够步入可见光通讯了)。

国际佛教五色旗。

天人具有光明,证果圣人更是如此。佛教旗帜采用的五色,据佛经记载,它是释迦牟尼成佛时,从身上散发出的各种光明色彩,每种色彩都有对佛陀的福、德的表征意义。

印度·摩诃菩提寺,佛陀35岁等身像。

在佛教中,时常提到佛陀将要宣说大法时,会入甚深禅定,发出各种异样的光明。被光明所普照的人,会消除罪业、增加智慧,甚至可以达到开悟的程度。因此,在汉传佛教中就有“佛光普照”的偈语。

山西·大同,华严寺,阿弥陀佛。

在净土崇拜中,光明也代表佛、菩萨、阿罗汉等诸圣的智慧和慈悲的法性内德。净土中充满了光明,比如阿弥陀佛的全称“阿弥陀婆佛陀”,梵文的本意就是“无量光明觉者”。

日本,法隆寺金堂壁画。

净琉璃净土的本尊药师佛,通身如同琉璃、透明洁净,散发出祥和的琉璃光明。还有以日、月象征的日天、月天神祇,或日光菩萨、月光菩萨,两者的光明一强一弱,分别代表了力量和慈悲。

19世纪,格鲁派传承。

在佛教中光明是法性的显现,在藏传佛教的某些教派中,也将佛教所称的“众生本自具足的佛性”,称为“光明”。在基督教中,黑暗代表撒旦、邪恶,而光明则代表耶稣、圣母玛利亚,代表公义和神圣的力量。宗教中对光明的向往实际是人类自身内秉的属性,是人类按照自己来刻画神祇的证据,神话中的神和现实中人都无限向往光明,因为地球上的一切都来自于古老恒星太阳给予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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