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金川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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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金川之役又称第二次金川之战,是指公元1771年,大金川土司袭杀了革布什咱土司,并协助小金川土司侵占鄂克什土司、明正土司。四川总督令其退还土地,遭到大小金川土司的拒绝。随后,清朝廷再次发兵进剿。次年底,清军攻克小金川官寨美诺,直至清军攻克大金川噶尔崖寨,于公元1776年,结束了第二次金川之役。

▲1864年,四川地图。
▲平定两金川-凯旋图。

清朝廷的以番治番政策并不是为了图安稳局势,或培植某个忠诚于朝廷的强部来震慑相邻土司,而是凭借边臣的干预扶弱凌强,以达到彼此互相牵制的作用。

▲选自《平定两金川方略 下》。

公元1758年(乾隆23年),大金川土司、革布什咱土司因为结亲,所以在边境构成衅隙。清朝廷此时一方面不愿再出兵,以免重蹈覆辙,另一方面又不愿看到大金川坐享独大,吞噬邻邦,决定用以番治番联合相邻土司,一起攻打大金川。公元1760年(乾隆25年),郎卡承袭了大金川土司,他在没承袭前,曾尽力讨好清朝廷,在他承袭后,就立刻出兵攻掠党坝。众土司立即召兵协助中央政府,这时的清政府因势利导,并指示开泰听从众土司协力剿除金川。公元1763年(乾隆28年),绰斯甲布等九土司准备联合攻打大金川时,开泰却在这时多次接见了郎卡派遣的亲信,引起了九土司的质疑。清朝廷就此革了开泰的官职,由阿尔泰代替,用以表明清政府是支持九土司的立场。

▲大小金川附近图。

公元1765年(乾隆30年)12月,大金川攻破党坝的额碉,占领了巴旺的卡卡角,使得其他土司闻风丧胆,裹足不前。公元1766年(乾隆31年)9月,经由清政府的干涉,大金川表示愿意退还被占据的各土司土地,但需要用清政府分封给各土司的印信作为交换条件,阿尔泰应允。

▲乾隆帝身着龙袍。

公元1767年(乾隆32年),乾隆帝再得知大金川土司将女儿嫁给小金川土司的儿子-僧格桑,立即意识到“此又一伏衅端”,谕示阿尔泰“当留心,不可隐讳”。紧接,金川地区的局势发展,果然生起事端。

公元1770年(乾隆35年)4月,僧格桑假称鄂克什土司用僧人作法对泽旺、僧格桑父子下咒,以致泽旺病倒,便借此发兵攻占鄂克什土司的领地。鄂克什土司转向四川总督-阿尔泰求援,随即派属员前去调解,结果不成,于是阿尔泰与提督-董天弼亲自前往,僧格桑被迫撤兵,但拒不退还土地。此时的小金川土司已年老昏馈,不理政务后就退居到底木达官寨,政务、印信交由其子-僧格桑掌管后,他就此居住在美诺官寨。

因为小金川土司迎娶了大金川土司的女儿为妻,所以小金川土司与鄂克什土司发生纠纷时,大金川土司是站在小金川土司这边。后来经由乾隆帝的干涉,僧格桑慑于君威、叩头谢罪,表示愿意退还占据的土地与人口。

同年,大金川土司-郎卡病故,由他第四个儿子-索诺木承袭土司。
公元1771年(乾隆36年),大金川土司杀死了革布什扎土司,小金川土司又趁机攻打鄂克什土司、明正土司。

▲丰昇额。

乾隆帝命大学士-温福为定边将军,与副将军丰昇额一同率军征讨。12月,清军分两路进攻小金川,一路从汶川出发,另一路从打箭炉出发。起初,清军进展顺利,温福率军从西路,进攻巴郎拉、达木和巴宗,另一主将桂林却在南路失利,南路的副将薛琮,恃勇轻进,在黑龙沟被包围,薛琮速向桂林求救,但桂林居然滞留不前,致使薛琮全军覆没。事后,桂林被免职,继由阿桂接掌南路,阿桂夜渡激流,很快就攻克了美都。此时,僧格桑却将父亲留在病榻,携妻妾逃到大金川,向索诺木寻求帮助。

▲阿桂。

清军攻破小金川后,乾隆帝谕令温福等人,兵分三路进攻大金川,又派福康安为领队大臣,前往四川。

▲福康安,他的父亲是大学士-傅恒。

温福命副都统舒常为参赞大臣,从功噶尔拉进攻喀尔萨尔,直捣大金川土司的官寨噶拉依,阿桂命都统海兰察为参赞大臣,从僧格宗、纳围、纳扎木至当噶尔拉,攻取噶拉依,丰昇额命西安提督哈国兴为参赞大臣,从章谷、吉地到绰斯甲布,与在此地的舒常一同进兵俄坡,很快他们就攻取了大金川土司的勒乌围官寨。另外,由侍郎刘秉恬驻守美诺,督理粮运,处置降番。

▲哈国兴。

但是,三路清军都没有完全的突破大金川负险构筑的防线。阿桂一路佯攻到当噶尔拉山,连番攻下番兵碉卡,当噶尔拉山是大金川的紧要门户之一,设备严密。当噶尔拉山连绵二十余里,兵力分布不均,不能连营夺下。大金川在二十余里的山梁上,建造了战碉14座,它们相互联络、应援,碉外还建筑了石墙围绕,墙外有木栅,木栅外掘有深壕,壕中松签密布,层层布防,致使清军很难向前推进战事。

▲平定两金川-攻克碉卡。

公元1773年(乾隆38年)夏,阿桂、温福、丰昇额在美诺官寨会师商议分道并进,温福从功噶尔拉进攻噶尔萨尔,阿桂从僧格宗经纳围纳扎木,至当噶尔拉,等到温福军队一起联合攻打噶拉依。丰昇额从章谷、吉地经绰斯甲布,温福分遣参赞大臣舒常驻军于此,与其合攻勒乌围。丰升额驻军宜喜,设粮台等。开始进攻索诺木。

丰昇额最初没有移动部队,而是选择分兵驻守智固山,专注防守后路。

随后,小金川土司的大头人七图甲噶尔思甲布投诚到温福营帐,他见底木达一带的董天弼兵力单薄,认为可以从中截断温福的后路,他暗中就与僧格桑约定,分头带兵偷袭。恰好温福将后防兵力调离,局势对温福十分不利。

六月初一,小金川番兵趁夜潜入底木达官寨,他们里外接应打开了温福营帐的营门。董天弼闻讯后,迅速赶赴底木达,却在途中被小金川番兵杀害。小金川抢占了大板昭一带的卡座、营盘,继而攻下清军的粮台,夺下了布朗郭宗等处营卡。温福闻讯后,急命官兵前往底木达保护粮台和肃清后路。阿桂也派兵迅速奔赴美诺、明郭宗,准备增援夹击,可叹为时已晚,温福的后路已经被小金川切断。

▲平定两金川-攻克勒乌围官寨。

初九日,小金川攻破了木果木,当时正在运粮的三千民夫闻讯后,纷纷往军营跑去,可温福却下令闭门不纳,以致民夫自相践踏,之后温福连夜逃出前往刘秉恬所驻的登春站所。大小金川随即抢占了清军炮台。

初十,小金川攻占了木果木军营后面的木栅,温福率军奋力抵抗,他不幸左胸中枪而亡。海兰察见大势己去,决定率部突围,半夜时攻入功噶尔拉军营。

十二日, 海兰察、刘秉恬率军,相继撤到美诺。

木果木兵败,致使清军损失惨重,温福率领的两万多清军,只剩约四千人,阵亡的清军将领除了温福外,还有副都统巴朗、提督董天弼、总兵、御前侍卫、副将、参领等文武官员,共一百余人,损失白米一万七千余石,白银五千六百余两,火药七万余斤,战马两百零八匹,合并军火,各项费用约白银三十余万两。

▲阿桂。

乾隆帝闻讯前线失败的战况后,立即升阿桂为定西将军,加派健锐营﹑火器营两千人,黑龙江、吉林两省率两千人,速去增援。

▲平定两金川-收复小金川。

10月,清军收复了小金川。

公元1774年(乾隆39年),清军分三路向大金川进攻。大金川多处筑垒设隘,此时的阿桂早已身经百战,对堡垒逐一击破。

▲海兰察。

公元1775年(乾隆40年)7月,清军进抵勒乌围,继续攻打博瓦山,海兰察再率将士六百人攻破那穆山,这时的勒尔围已无险可守,索诺木决定毒杀僧格桑,以献尸请降,但阿桂不准。8月15日夜,清军发起了最后的总攻,激战持续到第二日的黎明,清军攻破了大金川勒乌围官寨,索诺木则退守堡寨噶尔崖。12月,清军合围噶拉衣,并切断水源,用火炮日以继夜的进行轰炸。

公元1776年(乾隆41年)正月初,索诺木的母亲出来投降。2月,城中的粮食耗尽,索诺木、僧格桑与番兵两千余人出来投降,第二次金川之役,自此结束。

清军第二次出兵金川,费时五年,耗白银七千万两,官兵死伤数以万计。

▲平定两金川-郊台迎阿桂将军凯旋。
▲平定两金川-午门受俘图。

经过两次金川之战后,清朝廷在大、小金川设立懋功、章谷、抚边、绥靖、崇化等5屯,驻军屯垦,以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清军将索诺木、僧格桑、雍中泽旺等12人押送至北京,被凌迟处死,乾隆帝下诏将雍中泽旺等人的头骨做成了嘎巴拉碗(现收藏于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索诺木的头骨做成了骷髅鼓。

子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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