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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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鲁寺,藏文zha-lu,英文Shalu Monastery,位于今西藏日喀则年楚河西岸,是夏鲁派的祖寺。夏鲁,意为新苗。

公元1087年,夏鲁寺由萨迦派-吉尊·西绕琼乃初建,之后经过不断的扩建,还衍生了夏鲁东部的诸寺。吉尊家族原是香雄地区的后裔,在吐蕃时期吉尊家族受到赞普的重用。

公元998年,鲁梅·楚臣喜饶等人在朗达玛灭佛后,听说身处青海的喇钦·贡巴绕萨是来自西藏的高僧,他们便相约前往青海拜他为师;十人中的洛敦·多杰旺秀学成返回了西藏,在日喀则东南的甲措建了一座名为坚孔的寺庙,座下有一弟子名为-吉尊·西绕琼乃。

后来,吉尊·西绕琼乃前往古天竺学习,为了发展佛教,他希望建寺弘法,于是便请洛敦·多杰旺秋射箭选定寺址,箭落在刚长出庄稼的青苗地里,青苗在藏语里称为夏鲁,寺名便为夏鲁寺

公元1268年,八思巴的弟弟-恰那多吉迎娶了夏鲁万户长的女儿,生下了达尼钦波达玛巴拉(第3代帝师)。

从达玛巴拉开始,萨迦与夏鲁家五代都是甥舅关系,彼此十分亲密,致使夏鲁万户比其他地方首领,与萨迦的关系更为深远。

达玛巴拉合吉塔进京觐见忽必烈,向皇帝奏请下诏褒封自己的舅舅夏鲁万户长,于是,忽必烈赐给夏鲁家世代掌管万户的诏书,并作为对待皇帝施主与上师舅舅的礼遇,赐三尊佛像及修建寺院房舍的黄金百锭、白银五百锭。

公元1320年,夏鲁寺迎请布顿·仁钦朱担任寺主,寺院鼎盛时期寺僧有人3800人,后开创了夏鲁派(又称布顿派),他在担任寺主期间,广传四续(事续、行续、瑜伽续、无上瑜伽续)密法,校订大藏经,编大藏经目录,其著述28函,共计100多部。

▲选自《布顿佛教史》。

公元1322年,布敦·仁钦朱撰《布敦佛教史》(又称《善逝教法源流》),书中一部分记述佛教在印度、尼泊尔的传播;另一部分记述佛教在西藏地区的传播史,包括了藏传佛教后弘期初期的历史。

夏鲁大殿的兴建与重修都与内地关系密切,现存早期殿堂的布局与木构梁架、斗拱和瓦屋顶等,近似于公元13-14世纪的内地建筑。如今,夏鲁寺的建筑规模、风格,及大部分绘画、雕塑都是在这次扩建中产生与创作。

▲选自宿白著《藏传佛教寺院考古》,夏鲁寺第一、二、三层平、剖面图。

公元1329年,夏鲁寺毁于山洪,元文宗得知后,随即赏赐修复资金,并派遣大批汉族工匠前去,还加运了琉璃砖瓦(另一种说法:是在汉族工匠指导下,在西藏墨竹工卡烧制了琉璃砖瓦)。

公元1333年,动工修复,在汉藏工匠共同努力下,重新建造了这座汉藏混合风格的夏鲁寺,奠定了现在的规模。

▲选自宿白著《藏传佛教寺院考古》,夏鲁寺门楼各部速写,1门楼第3层上檐柱头铺作,
2门楼第2层佛堂十字头斗拱和托木,3门楼立面,4门楼第二层礼拜通道壁画中的悬鱼惹草,5门楼第三层布顿塔。

夏鲁寺以藏汉结合的建筑风格,享誉全藏,寺院采用了藏式殿楼配汉式琉璃砖瓦顶、飞檐兽吻,加木架斗栱进行支撑,使藏汉建筑风格,融为一体。

主体建筑是夏鲁拉康是一座三层藏汉风格的建筑,墙体、布局依藏地式样建筑,屋顶是汉地式样的绿色琉璃瓦重檐歇山顶,主殿上下有49间房;第一层:前建四柱门廊,内院大经堂,后横是长门厅,左右各立一尊护法,左右墙壁的壁画也是护法。后墙壁的两侧绘制了佛众弟子,西侧经堂内供奉《甘珠尔》和《丹珠尔》;

第二层:建佛堂,上施绿琉璃屋檐,佛堂门东向,前面有平台,墙壁新绘了七珍八宝。佛堂阔、深各3间,内有四柱,柱顶放置普拍枋,上坐栌斗,上面伸出十字泥道拱,拱上承十字托木,托木上托举上层楼板。堂内四壁布满佛像,后墙壁正中是佛母,左一释迦,右一身着新月冠饰、禅定印的坐像,左右墙壁各列举四释迦,前壁入口两侧各一释迦。佛像大多为木雕,衣纹流畅,靠背满雕卷云,座下或雕蹲狮,或装饰莲柱。佛堂外绕礼拜道,礼拜道壁画多为佛传,画中有歇山殿堂,鸱吻和山花绘制的是悬鱼惹草;

第三层:上建重檐歇山绿琉璃瓦顶,上檐下覆布顿堂,下檐覆围绕布顿堂的礼拜道。布顿堂门东向,阔、深各3间,檐柱上施阑额、普拍枋。角柱出头处,普拍枋垂直截去,阑额从中间以下斫斜面。普拍枋上方铺开。柱头是双下昂重拱计心五铺开。第二跳内转华拱上承平棋枋。布顿堂内的四周墙壁除了左右墙壁两端各绘一塔,其余都是坛城,大坛城9个,中、小坛城各为8个。后壁居中造了1世布顿塔,塔右侍奉1世布顿像,塔左侍奉2世布顿像。布顿塔与噶当塔风格迥异,造像与藏传佛教后弘期早期与萨迦时期的兴建有关,但是在萨迦后期流行,后被格鲁派沿用,成为公元15世纪以后藏传佛教的常见塔式。

寺内还有金殿、回廊、护法神殿、般若母殿、东无量宫殿、西无量宫殿、南无量宫殿、北无量宫殿等。

夏鲁寺收藏的珍贵文物很多,以檀香木拼合成的经版、装水数十年不变味不减少的圣水坛和贝叶经最为珍贵,还有布顿大师校勘过的写本大藏经、经目,也是后世大藏经的范本;还有八张八思巴接受元朝廷敕书后转发给西藏各地的命令文告,及多种法器、供器。

夏鲁寺的四大寺宝:

拉字经板,建造夏鲁寺时用了108块小木板拼成方形,每块木板上都刻有一个经文字,108块字板就组成一段经文;信众来此朝拜时,都想获得一张用拼字板印制的消灾降福经文。圣水坛,大经堂东南角有一个直径80cm的大铜坛。相传,坛内的水是12年换一次,换水时,原装的净水不减不增,如果能获得坛中的圣水,就能吉祥一生,还能洗净十种污垢。

天生六字真言石,据说此石是寺院挖地基时出土,因为挖出时石头上就自带有六字真言,四角还有四个小佛塔,所以传为天生六字真言石,真言石在寺墙脚下,被当作是寺院的基石。

石头脸盆,据说是夏鲁寺创建者-吉尊·西绕琼乃苦行时使用的洗脸盆,现陈列在大殿前方。

夏鲁寺还有浅雕石板画,内容包括了佛像、飞天等,各殿堂的主供佛像四周,常常看到一些被信众奉献的纸币覆盖的小菩萨、活佛、法师等塑像,艺术魅力超群。

夏鲁寺壁画是元代藏传佛教壁画的典范,主要题材分为显宗、密宗;显宗壁画:主要是佛传与佛本生故事,分布在一层金殿回廊的四周;其中佛本生壁画共100铺(现存96铺)。

据噶玛噶举第4世噶玛巴撰《佛本生故事集》介绍:一百本生绘制,均采用棋格式的构图,绕回廊外壁一周;佛传故事主要包括十二相成道、须摩提女请佛。

密宗壁画:主要是坛城及坛城中诸佛、菩萨、明王护法的画像,其中一层的回廊内壁绘制了五方佛,般若母殿的单尊画像,三层东、西、南、北无量宫殿内的大型坛城壁画。

坛城壁画主要描绘了吉祥胜、金刚界、普明、文殊坛城等,都是按布敦大师的十万坛城尊像仪轨绘制;其中的东无量宫殿中的文殊坛城是布敦大师亲手绘制。

夏鲁寺壁画受到了元代内地及尼泊尔、印度等地的佛教艺术影响。

内地艺术主要表现在四大天王等人物造型及山水、亭台楼阁的纹样,护法神殿的青龙、朱雀纹样、西无量宫殿中萨迦五祖环绕的树木晕染皴擦、大殿回廊壁画上的建筑样式。

尼泊尔、印度艺术主要表现在一部分的构图、人物造型及诸佛、菩萨尊像的仪轨,大殿回廊《舞蹈本生》的舞女,带有明显的南亚人特征。

夏鲁寺壁画对元末明初的西藏壁画产生了重大影响,向北影响了觉囊等寺院的壁画,并促成了拉堆艺术风格;向东南影响了江孜白居寺的壁画。夏鲁寺的壁画在元、明时期对西藏寺院壁画,具有承前启后的时代意义。

夏鲁寺侧边还有元、明时期的夏鲁万户府城址。

1981年和1989年,国务院先后拨巨款维修夏鲁寺,恢复了原有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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